第一章女騎士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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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館裡的空氣像一塊浸透了劣質麥酒和汗臭的髒抹布,沉甸甸地壓在我的鼻腔上。若是在往日,這種混雜著廉價香水、菸草焦糊味以及某種難以名狀的、屬於底層人類體液發酵後的酸腐氣息,會讓我微微皺起眉頭。但今夜,我卻奇異地平靜。或許是因為窗外那輪懸掛在奧爾登堡鉛灰色天空中的、如同凝固血塊般的真紅之月,它的光芒帶著一絲令人不安的甜腥,透過骯髒的玻璃,在我面前的橡木桌上投下一小片詭異的亮斑。 我用帶著皮製手套的指尖,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面,發出沉悶而有節奏的「叩叩」聲。腰間的「哀慟之吻」劍柄冰涼,緊貼著我大腿外側的甲冑,那熟悉的觸感如同情人的撫慰,讓我緊繃的神經稍稍鬆弛。我已經在這裡等了快一個沙漏時了,那個自稱「灰影」的情報販子,比他承諾的時間晚了不止一點。 真是個不守時的傢伙。不過,奧爾登堡的渣滓們,又有幾個能稱得上「可靠」?我在心裡冷哼一聲,目光掃過酒館裡喧囂的眾人。 這裡是「斷劍與盾」,城南最臭名昭著的傭兵聚集地之一。空氣中永遠飄蕩著酒精、暴力和廉價欲望的味道。形形色色的人擠在這裡:滿臉橫rou的傭兵,眼神閃爍的盜賊,衣著暴露、試圖用身體換取幾枚銅板的女人,還有一些像我一樣,隱藏在陰影中,等待著任務或者……獵物的所謂「自由騎士」。 我的視線在一個角落停頓了片刻。那裡坐著一個年輕的男人,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,穿著洗得發白的亞麻布衣服,腰間別著一把粗糙的短劍。他正低頭專注地擦拭著自己的酒杯,動作有些笨拙,眼神卻像受驚的小鹿一樣,不時地瞟向周圍。他的臉頰因為緊張而泛紅,嘴唇微微抿著,喉結不安地上下滑動。 我將錢袋也塞入皮囊,站起身。冰冷的甲冑發出輕微的摩擦聲,在嘈雜的酒館中並不起眼。我將兜帽重新戴上,遮住了大半張臉,只露出一雙在陰影中閃爍著紫光的眼睛。 是時候去那座「遺忘神殿」看一看了。無論那裡等待我的是什麼,是危險的敵人,還是……意想不到的「恩賜」,我都將欣然接受。 畢竟,我是塞拉斯蒂亞·瓦爾戈,莫蕾莉雅女神最忠誠的「腥紅百合」。而我的劍,早已饑渴難耐了。 我的腳步停在了原地。那陣想要離開酒館、前往「遺忘神殿」的念頭,如同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寒風吹散的煙霧,瞬間消失無蹤。窗外血月的光芒似乎更加濃郁了幾分,將我面前那張橡木桌上的酒漬映照得如同乾涸的血跡。 這傢伙…… 那雙紫水晶般的眼眸,在這一刻銳利如鷹隼,牢牢鎖定了角落裡那個「年輕男人」。他依然低著頭,專注地擦拭著那個廉價的錫製酒杯,仿佛周圍的一切喧囂都與他無關。那副緊張而略帶羞怯的模樣,足以讓任何一個粗心的觀察者放下戒備。 但瞞不過我。 這並非尋常的感知,而是我作為騎士,在無數次生死邊緣磨礪出的直覺,一種貼近靈魂本質的洞察力。我的靈魂中烙印著「銀輝之誓」,這誓言賦予我的不僅僅是堅不可摧的意志,還有對一切虛妄與邪惡的敏銳辨識能力。就像陽光無法容忍陰影,純淨之水無法與污穢相融。 果然不是人類。這種偽裝雖然精巧,但在我的感知中,他散發出的氣息…冰冷、虛假,帶著一種捕食者特有的貪婪與狡詐。那看似無害的皮囊之下,潛藏著某種渴望血rou的邪異存在。 我的呼吸沒有絲毫紊亂,常年騎士訓練帶來的控制力讓我即便在最危急的時刻也能保持冷靜。甲冑下,我的肌rou卻已經悄然繃緊,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。血液在血管中奔涌,帶來一絲熟悉的、戰鬥前的亢奮。 不能放任這種東西混跡在人群中。奧爾登堡的夜晚已經足夠骯髒,不需要再添上這種怪物帶來的血腥。 我深吸一口氣,酒館內污濁的空氣似乎也變得清新了一些。我轉過身,金屬甲葉摩擦發出細微的「咔嚓」聲,在這嘈雜的環境中本不應引起注意,但酒館內的氣氛卻因為我的動作而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。 一些目光投向了我。傭兵們帶著探究,酒館女郎帶著幾分好奇,而那些陰影中的「同僚」則帶著警惕。 我無視了他們。我的目標只有一個。 我邁開腳步,每一步都沉穩而有力,如同敲擊在審判的鼓點上。靴底與骯髒的木地板接觸,發出「咚、咚、咚」的聲響。酒館內的談笑聲漸漸低了下去,人們似乎都察覺到了某種不同尋常的氣氛。 我來到那「年輕男人」的桌前,高挑的身影投下一片陰影,將他完全籠罩。 他似乎終於察覺到了我的存在,擦拭酒杯的動作停了下來,緩緩抬起頭。那張年輕的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困惑與怯懦,那雙如同小鹿般的眼睛裡,閃爍著無辜的光芒。 「有…有什麼事嗎,騎士大人?」他的聲音有些發顫,帶著一絲沙啞,仿佛被我的突然出現嚇到了。 偽裝得真不錯。若非我的感知力遠超常人,恐怕也會被他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所欺騙。 我的面甲遮住了我的表情,但如果他能看到我的臉,會發現我的唇角沒有絲毫溫度地微微向一側牽動了一下。 「你的表演很精彩,」我的聲音透過面甲傳出,顯得有些沉悶,但每一個字都異常清晰,「可惜,選錯了觀眾。」 那「年輕男人」的身體似乎不易察覺地僵硬了一下,他握著酒杯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微微發白。他臉上的困惑更深了,「騎…騎士大人,我不明白您的意思。」 酒館內一片寂靜。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,目光聚焦在我們身上。空氣仿佛凝固了,只剩下壁爐中柴火燃燒時發出的「噼啪」聲。 「還要繼續裝蒜嗎?」我向前逼近一步,冰冷的甲冑散發出無形的壓迫感。「還是說,你更喜歡用你那骯髒的爪牙來跟我『解釋』?」 我的手按在了腰間的「哀慟之吻」的劍柄上。那冰涼而熟悉的觸感,讓我心中的戰意更加昂揚。這柄劍渴望著斬斷邪惡,淨化污穢。 「我…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什麼…」那「年輕男人」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哭腔,他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,眼睛裡甚至泛起了水光,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。「我是個…吟遊詩人學徒,只是路過奧爾登堡,想在這裡找個…落腳的地方…」 他一邊說著,一邊怯生生地打量著周圍,似乎想從其他人的表情中尋求幫助。那些傭兵有的皺起了眉頭,有的則露出了看好戲的神情。酒館老闆,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,緊張地搓著手,想上前又不敢。 真是個狡猾的東西,還想博取同情。 「吟遊詩人學徒?」我重複了一遍,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譏諷,「我倒是更想知道,你那副皮囊之下,究竟是什麼東西在歌唱。是腐臭的靈魂,還是蠕動的觸手?」 這句話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一塊巨石,激起了千層浪。 「怪物!」 「他是個怪物!」 人群中響起了幾聲壓抑的驚呼,一些膽小的人已經開始悄悄向門口移動。 那「年輕男人」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,不再是那種偽裝的蒼白,而是真正的,毫無血色的死白。他眼神中的怯懦和無辜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陰冷的,如同毒蛇般的怨毒。 他不再顫抖,反而慢慢挺直了腰杆,握著酒杯的手也鬆開了。錫製酒杯「哐當」一聲掉在桌上,又滾落在地,發出刺耳的聲響。 周圍的空氣似乎變得更加冰冷了,一股若有若無的腥臭味開始瀰漫開來。 「呵呵…呵呵呵…」一陣低沉而怪異的笑聲從那「年輕男人」的喉嚨里發出,那聲音不再是之前的沙啞和怯懦,而是充滿了扭曲的惡意,如同無數根針刺入耳膜。「真沒想到,在這種窮鄉僻壤,居然還有能看穿我『擬態』的人類…」 他緩緩抬起手,那隻原本看起來還算正常的手,皮膚開始像蠟一樣融化,拉長,指甲變得尖銳而烏黑,如同野獸的利爪。 「既然被你發現了,騎士小姐,」它的聲音變得更加尖銳刺耳,紫色的瞳孔中,一絲血紅的光芒一閃而逝,「那就只好…請你成為我今晚的第一份『點心』了!」 話音未落,它那已經變形的利爪猛地向我的面門抓來!空氣中響起尖銳的破風聲! 尖銳的破風聲幾乎是擦著我的面甲掠過! 那隻已經完全變形的、覆蓋著暗沉鱗片的利爪,帶著一股腐臭的腥風,目標直指我的眼睛。速度之快,遠超普通人的想像。如果是尋常騎士,恐怕在這一瞬間就要被洞穿頭顱。 好快!這傢伙,隱藏的實力比預想的還要強! 我身體的反應甚至比我的思緒更快。就在那利爪即將觸及面甲的剎那,我的上半身後仰,如同被狂風吹彎的柔韌樹枝,腳下則以一個常人難以做到的刁鑽角度向左側滑步。冰冷的甲冑發出「鏗鏘」的摩擦聲,在這一刻竟顯得格外悅耳。 「嗤啦——!」 利爪撕裂空氣,甚至在我的面甲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劃痕,幾點火星迸濺而出。如果我再慢上分毫,後果不堪設想。 酒館內瞬間炸開了鍋! 「啊啊啊!怪物!!」 「快跑!!」 桌椅被撞翻的聲音、酒杯碎裂的聲音、女人的尖叫聲、男人粗魯的咒罵聲混雜在一起,原本喧囂的酒館徹底陷入了混亂。那些之前還抱著看熱鬧心態的傭兵們,此刻也紛紛臉色大變,一邊咒罵著一邊拔出武器,或者試圖擠向門口。 我沒有理會身後的騷動。我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敵人身上。那幻形鬼一擊不中,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,那聲音如同兩塊生鏽的金屬在摩擦,令人耳膜刺痛。它那雙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,裡面充滿了暴戾和飢餓。 「反應不賴嘛,騎士小姐!」它口吐人言,聲音卻如同夜梟般難聽,「不過,你以為躲得過第一次,就能躲過第二次嗎?」 它猛地弓起身子,四肢著地,脊背上拱起一排鋒利的骨刺,整個人如同彈簧般壓縮,然後——「嗖」的一聲,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,再次向我撲來!這一次,它的攻擊不再局限於利爪,而是張開了那張布滿利齒的血盆大口,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撲面而來! 這傢伙的攻擊方式多變,而且速度極快,不能硬拼! 我左手下意識地抬起,臂甲上的小圓盾恰到好處地擋在了我的面前。 「鐺——!」 一聲巨響,如同重錘砸在了鐵砧上!我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從盾牌上傳來,震得我手臂發麻。如果不是常年嚴苛的訓練,以及這身「莫蕾莉雅的甲冑」(儘管此時它並非因女神之名而堅固,而是因其本身的優良材質與工藝)足夠堅固,恐怕這一擊就能讓我的手臂骨折。 借著這股衝擊力,我順勢向後滑退數步,拉開了與幻形鬼的距離。同時,右手已經拔出了腰間的「哀慟之吻」。冰冷的劍柄握在手中,一股熟悉的力量感湧上心頭。劍身在酒館內搖曳的燭光下反射出暗沉的光芒,那股若有若無的鐵鏽與玫瑰混合的氣味,似乎更加濃郁了。 「吼!」幻形鬼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,顯然不滿於攻擊再次被我擋下。它甩了甩頭,似乎想把盾牌撞擊帶來的暈眩感甩掉。它那雙血紅的眼睛裡,閃爍著更加殘忍的光芒。 「真是堅硬的烏龜殼!」它嘶吼著,再次發動了攻擊。這一次,它的動作更加迅猛,也更加詭異! 它的身影在狹窄的酒館內快速穿梭,利用翻倒的桌椅作為掩護和跳板,不斷地從各個角度向我發起攻擊。時而是鋒利的爪擊,時而是帶著腥風的撕咬,甚至有一次,它竟然像蛇一樣,用那布滿倒刺的尾巴向我的雙腿橫掃而來! 「鏗!鏘!鐺!!」 劍與爪的碰撞聲、盾牌與利齒的摩擦聲、金屬與骨骼的撞擊聲在酒館內此起彼伏。火星四濺,木屑紛飛。我將盾牌護在身前,手中的「哀慟之吻」如同一道銀色的閃電,不斷地格擋、反擊。我的劍術風格向來以穩健著稱,防守反擊,如同磐石般難以撼動。但此刻,面對這幻形鬼如同狂風暴雨般的攻擊,我也感到了一絲壓力。 它的力量極大,每一次碰撞都讓我感受到巨大的衝擊。它的速度極快,往往在我剛剛擋住一擊之後,第二擊、第三擊便接踵而至,讓我幾乎沒有喘息的機會。更麻煩的是,這傢伙異常狡猾,攻擊毫無章法可言,完全是野獸般的本能,卻又帶著一絲令人心寒的計算。 必須找到它的破綻!這樣被動防守下去,遲早會露出空隙! 我一邊格擋,一邊冷靜地觀察著幻形鬼的動作。我的「悅樂感知」……不,現在應該稱之為對邪惡的敏銳洞察力,此刻發揮了巨大的作用。我能清晰地感覺到它每一次攻擊前肌rou的細微蠕動,它呼吸節奏的變化,甚至它眼神中一閃而逝的殺意。 酒館內的普通人早已嚇得魂飛魄散,有的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,有的則不顧一切地向門口涌去,造成了更大的混亂。幾個試圖反抗的傭兵,也被幻形鬼隨手拍飛,撞在牆上,生死不知。 「救命啊!騎士大人!」一個躲在吧檯後面的酒館老闆,用顫抖的聲音呼喊著。 我的眉頭在面甲下微微蹙起。我必須儘快解決這個怪物,否則傷亡會更大。 就在這時,幻形鬼再次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嘶鳴。它猛地躍起,攀附在酒館中央的木質橫梁上,如同倒掛的巨大蜘蛛,居高臨下地盯著我。它那雙血紅的眼睛裡,閃爍著戲謔的光芒。 「騎士小姐,你這身鐵皮確實很硬,但你的體力,能撐多久呢?」它怪笑著,猛地張開嘴,一團暗綠色的粘液從它口中噴射而出,如同箭矢般向我射來! 那粘液散發著刺鼻的酸臭味,顯然帶有強烈的腐蝕性! 不好! 我立刻向旁邊翻滾躲避。那團粘液「滋啦」一聲落在我之前站立的地板上,冒起一股青煙,堅硬的木質地板瞬間被腐蝕出一個冒著黑氣的小坑! 「真是難纏的傢伙!」我不由得暗罵一聲。這幻形鬼不僅力量大、速度快,還有這種噁心的遠程攻擊手段。 就在我翻滾起身的瞬間,那幻形鬼如同離弦之箭般從橫梁上撲下,目標正是剛剛站穩腳跟的我!它顯然是算準了我的躲避動作和起身的時間差! 它的利爪在空中劃出致命的弧線,直取我的咽喉! 就是現在! 在它撲下的瞬間,我的眼底掠過一道精光。它的攻擊雖然兇猛,但在空中難以變向,而且為了追求最大的殺傷力,它幾乎是孤注一擲! 千鈞一髮之際,我沒有選擇後退或者格擋,而是不退反進,猛地向前踏出一步!同時,我手中的「哀慟之吻」自下而上,劃出一道rou眼幾乎難以捕捉的銀色軌跡! 「銀輝斬!」 我的喉嚨里發出一聲低喝。劍刃之上,一抹純淨的銀色光華驟然亮起,如同撕裂暗夜的黎明之光!那光芒並不刺眼,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聖潔與鋒銳,仿佛能夠淨化世間一切污穢! 「噗嗤——!」 利刃入rou的聲音清晰可聞! 幻形鬼那雙血紅的眼睛猛地瞪大了,裡面充滿了難以置信和劇烈的痛苦。它那勢在必得的利爪,距離我的咽喉只有不到一指的距離,卻再也無法寸進! 一道銀色的細線,從它的胸口一直延伸到腹部,深可見骨!銀色的光輝如同跗骨之蛆般,在傷口處不斷閃爍,阻止著它那強大的自愈能力。暗綠色的血液如同噴泉般湧出,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。 「呃…啊……」幻形鬼發出一連串意義不明的嗬嗬聲,龐大的身軀如同被抽掉了骨頭般癱軟下來,「嘭」的一聲砸在地上,濺起一片塵土。它抽搐了幾下,那雙血紅的眼睛漸漸失去了神采,最後化為一片死寂的灰白。 戰鬥,結束了。 酒館內死一般的寂靜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,仿佛時間都停止了流動。 我緩緩直起身,手中的「哀慟之吻」劍尖向下,幾滴暗綠色的污血順著劍刃滴落。胸口微微起伏,剛才那一記「銀輝斬」雖然威力巨大,但也消耗了我不少體力。 「呼……」我輕輕吐出一口濁氣,面甲下的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。甲冑內襯的天鵝絨此刻也有些濕熱,緊貼著我的皮膚。 過了好一會兒,酒館內才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和哭泣聲! 「贏了!騎士大人贏了!」 「嗚嗚嗚……得救了!」 「太…太厲害了!」 那些倖存下來的人們,有的喜極而泣,有的則用充滿敬畏和感激的目光看著我。那個之前躲在吧檯後面的酒館老闆,連滾帶爬地跑了出來,激動得語無倫次。 「騎士大人!您…您真是我們的救星啊!請…請受我一拜!」說著,他就要跪下來。 我伸手扶住了他,「不必多禮。」我的聲音依舊平靜,但帶著一絲戰鬥後的疲憊,「清點一下傷亡,安撫好其他人。這怪物雖然死了,但它的同類或許還在城中。」 聽到我的話,酒館老闆臉上的喜悅頓時凝固,轉為了深深的憂慮。 「是的,是的!您說得對!」他連連點頭,「我會立刻派人去通知城衛隊!」 我點了點頭,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酒館。破碎的桌椅,散落的酒杯,還有空氣中尚未散去的血腥味和怪物屍體散發出的惡臭。 看來,今夜不會平靜了。 我將「哀慟之吻」歸入鞘中,劍身與劍鞘摩擦發出的清脆聲響,在這一刻顯得格外清晰。 「我要去城裡巡視一圈,」我對那酒館老闆說道,語氣不容置疑,「你們這裡處理好之後,儘量待在安全的地方,不要隨意走動。」 說完,我不再理會眾人的挽留和感激,轉身向酒館門口走去。甲冑在移動時發出的碰撞聲,如同宣告著正義永不缺席的鐘鳴。窗外的血月依舊高懸,只是不知為何,我感覺它的顏色似乎又暗淡了幾分。 我的戰鬥,才剛剛開始。